2016年4月5日,世界资源研究所(WRI)发布题为《碳定价:确保公平》(Putting a Price on Carbon: Ensuring Equity)的报告指出,通过碳定价
政策获得的收入可以用来解决地区差异,确保不公平的负担不会影响贫困家庭。与其他替代方案相比,政策设计者可以将碳定价收入的极少一部分特定地用于低收入家庭和煤矿社区,以确保这些群体获得更多的收入。
报告指出,过去几十年来,煤炭工人是国家经济的支柱,但随着目前煤炭行业的逐渐衰退,各国需要绘制截然不同于以前的发展前景。作为WRI针对美国碳定价开展的系列研究之一,该报告描述了美国碳定价政策对不同家庭产生的不同影响,指出决定碳定价影响差异的最重要因素是决策者如何使用碳定价的收入。
碳定价政策的影响
研究人员将碳定价政策的影响分为以下4部分:①对家庭支出的影响。通过影响碳密集型能源产品和服务(如
电力、石油和家庭取暖)以及制造过程属于能源密集型的商品和服务的价格,碳价格会影响到家庭支出。②对家庭收入的影响。家庭工资收入和投资收入取决于整个经济范围内所有公司的绩效。碳价格会影响碳密集型公司的投入成本,以及这些公司所占的
市场份额及其竞争者,从而对家庭收入产生影响。③碳定价收入的使用方式对家庭的影响。碳定价会带来收入,这些收入可以被用于不同的目的,包括提供家庭退税、投资清洁能源、减少联邦赤字、解决区域差异或者补贴那些无法支付碳价格的家庭,不同的收入使用方式决定着碳定价政策的成效。④环境效益。碳价格会减少气候变化和减轻当地空气污染,从而改善健康和提高经济收入,这些环境效益的区域差异较小。
作为消费者、劳动者、企业所有者、股东、纳税人、政府福利的受益者和社区居民等不同角色,大多数家庭基本上都会受到上述4方面的影响。碳定价对特定家庭的不同影响程度,取决于该家庭的特点和政策制定的细节。碳定价对美国所有家庭收入分配影响的实证分析结果如下(仅包括碳价格和收入使用的影响,不涉及环境效益):①作为消费者,对碳密集型能源(尤其是电力)依赖程度最高的家庭,受到碳价格的影响最强。对煤炭依赖程度最强的地区,受到的影响最大,包括美国东南部、中西部、大平原地区和西部山区的社区。②碳价格对家庭收入的区域差异影响较小,但是不考虑收入使用的情况下,煤炭行业的工作者会承受不成比例的负担。③低收入家庭支出增加更明显,因为其消费结构中能源密集型产品所占比例更大。④高收入家庭收入下降更明显,因为其收入更多地依赖于资本收入,相比于工资收入和政府的转移性支出,资本收入更容易受到碳价格的影响。⑤碳定价收入的使用方式是影响政策分配效应的最重要因素。
报告指出,碳定价政策在不同区域和社会经济群体之间的影响取决于决策者。较强的碳价格每年会带来数十亿美元的收入,不同的收入使用方式会带来不同的分配后果。将所有的碳定价收入平等地用于家庭退税,会使低收入家庭和贫困家庭受益更多,而将所有收入都用于降低资本收入的税收,则会使高收入家庭及更富裕和资本更密集的地区受益更多。在现实中,决策者可能会出于不同的目标,将碳定价收入用于不同的途径。因此,碳定价政策未必一定就是累退或者累进的,也不一定会给某些地区带来好处或坏处。
碳定价政策确保公平的建议
为确保政策的公平性,决策者不仅要考虑碳定价对不同区域和社会经济的总体影响或平均影响,同时也需要考虑对更小范围的脆弱家庭群体产生的影响。研究表明,两类弱势群体尤其需要额外的支持。第一类是大量低收入家庭,这些家庭可能无法承受支出方面的任何增加,因此碳定价应该确保这些家庭不会更加贫困。第二类是煤炭行业工作者及其周围的社区。2008年以来煤炭行业的工作职位迅速减少,煤炭工人很难找到新工作,致使其所在的农村社区正在经历严重的经济困难。碳价格会进一步推动远离煤电的转型,从而加剧煤炭行业工作者所在社区业已面临的
难题。但是,碳定价同时也会通过扩大健康效益,提供求职援助和职业培训,支持社区发展和基础设施工程,提供直接的经济援助,为帮助这些陷入困境的社区带来大量机遇。
对具体政策提案的进一步研究表明,公平的碳定价政策需要将收入分配给其他更多的工作者和家庭。包括极易受到国际竞争影响的行业工作者,或者生活在严重依赖于燃煤发电地区的居民。除此之外,碳定价收入的绝大部分还可以用于其他目的。
在美国实施碳定价政策的优势
美国承诺,至2025年和2050年,全经济范围内
碳排放量分别在2005年基础上削减26%~28%和80%。在没有制定碳定价政策的情况下,需要依靠其他政策来完成这些目标。其他替代政策也会产生分配效应,但相比之下,碳定价政策会给政府带来大量的收入用来缓解分配难题,这是碳定价的一大关键优势。
报告指出,上述乐观的结论与关于碳定价分配效应的许多公众舆论截然不同,这些舆论通常过多地关注能源价格。把碳定价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考虑时,碳定价也可以不破坏国家的特定区域或者特定社会经济群体。决策者可以设计一个公平的碳定价政策,以经济有效的方式实现
减排,同时解决区域差异和保护国家的脆弱家庭和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