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气候变化,中国言出必行
中新网记者:根据白皮书,2020年中国
碳排放强度比2005年下降48.4%,超额完成了中国向国际社会承诺的到2020年下降40%—45%的目标,基本扭转了二氧化碳排放快速增长的局面。我们能取得这些成果的原因是什么?
潘家华:能取得这些成果,原因是多方面的,但究其根本,首先是生态文明理念的生根发芽。
如果没有认知上的根本转变,要人们采取行动是很困难的。
第二点在于零碳可再生能源技术革命性的突破。
从
电力的生产侧来看,我们需要的是能源服务,可以使用“零碳”的能源服务来摆脱碳。2015年前,风、光等能源发电的成本和效率,无法和常规的化石能源相提并论;2010年后,仅仅10年时间,风、光发电的成本下降了80%以上,这样技术上革命性的突破,让我们有了信心和底气。从电力的需求侧来看,纯电动汽车的出现,让我们看到了摆脱燃油车的可能。
技术的突飞猛进,让我们从生产和消费两侧都看到了“零碳社会”的曙光。而技术之所以能突飞猛进,跟生态文明理念的转变密不可分,二者相辅相成。
第三,人们对生态环境美好生活的向往和需要。以前,人们更在乎收入的增长、消费水平的提升,对环境质量重视不够甚至忽略。现在人们要求清新的空气干净的水,必须要从源头上减煤去煤。
第四,近年来极端天气事件的频次和强度大幅度提升,比如南方高温热浪、郑州和
山西的极端暴雨,
减排控制温升,关乎永续发展。
最后,这也是担当国际责任的体现。美国作为发达国家,拒绝批准《京都议定书》、退出《巴黎协定》;而我国作为发展中国家,与世界携手一起共同应对气候变化,同国际展开有实际意义的合作。
中新网记者:白皮书提到,我国国家自主贡献新目标举措:中国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
碳中和;到2030年,中国单位GDP二氧化碳排放将比2005年下降65%以上。65%这个目标的设定是基于哪些考虑?我们面临哪些挑战?
王灿:这个目标是综合考虑未来经济增长的预期和碳达峰的要求设定的。实现这个目标需要付出很大努力,因为随着经济发展速度的放缓,碳排放量的增速要得到更快的控制。
从“双碳”目标给出的路径来看,十年的时间,我们要尽快实现GDP的增长跟碳排放脱钩。如何让这么大的经济体,实现产业结构的升级转变,同时要快速进入低碳和脱碳轨道,让能源系统先于经济系统实现脱碳化,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
潘家华:这个强度目标是过渡属性的,测度能效和碳生产力的提升。我们现在走向碳中和,尽管效能也重要,但核心要义在于绝对量的控制和下降。发达国家的国家自主贡献,几乎不涉及强度指标,而是绝对量的管控和削减。作为发展中国家,这些相对属性的指标仍然有意义,但随着最终的碳中和,相对量也就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