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秀成:煤制气应该作为二次能源,而不是作为非常规气态能源
煤制气这个
问题现在比较热,这也让我想起若干年以前煤制油,这个大家应该有印象,煤制油也有一段时间类似于现在的煤制气这种“冲动”。当时,地方政府包括一些大的煤炭企业,包括民营企业,对煤制油的规划也很庞大,但走到今天大家都很清楚煤制油是什么状况,现在基本上就是示范性的、规模很小的,神华算是比较好的。
所以,煤制气我不敢断言几年以后也步煤制油的后尘,但是绝没有像现在规划的这么大规模,因为听起来数字很可怕,昨天我从西安回来参加
陕西的一个
论坛,他们领导,包括能源局的、副省长讲,今后陕西煤制气要规划1千亿立方,这个数字听起来都很可怕的。包括刚才周所长也讲了国家的气态能源规划,也是很离谱的,前段时间说页岩气从600调到300,一片哗然。
就是说,这个东西你的规划依据是什么?而且这个规划变得越来越不严肃。我觉得,规划是鬼话这一点不假。西方要规划发展一个产业,要达到什么目标,并不是像我们国家的规划靠项目,它一定有项目但这个项目不是政府行为,他要经过财税和国家
政策去调整、诱导往那个产业发展,而不是在规划中定一大堆项目,像咱们国家的规划不就是一大堆项目吗?为什么变成鬼话,就是因为这点。就是说,规划要靠政策和宏观的东西诱导到它实现这个目标,而不是事先定下一大堆项目来。为什么咱们现在的煤制气弄的规划这么大?就是因为地方政府冲动,定了一大堆项目在这里面。
所以我觉得,考虑经济性也好,考虑将来这个产业发展也好,我觉得这是本质。最核心的问题就是,你可以定一个大致的目标,但不要定的那么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累加起来就变成你的规划了,我觉得这是很荒唐的事情。煤制油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神华大概就是100万吨吧?100万吨跟整个石油相比的话简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煤制气如果真像自己省规划那样,那替代能源还愁吗?刚才说的预测多少年以后多少多少,一个省1000亿,几个省就四五千亿,中国的替代能源就一点都不用担心了。所以,这是我们的规划方面的问题。
另外我还有一个担心,现在包括政府把煤制气作为非常规气态能源,我觉得这个概念是错误的。我们通常讲常规气、非常规气,非常规气我们主要指的就是页岩气、煤层气,它是一次能源啊,煤制气是由煤变成的气,属于二次能源,不属于一次能源,那你把它作为非常规气来对待,将来做结构划分的时候它算什么?你说算气但煤炭那块它也消耗了。所以说,将来的能源结构没法划分了,将来算到煤的结构里面还是算在气的结构里面都是问题,所以现在必须明确它不是一次能源,而是二次能源。我觉得,这从政府角度应该明确,但现在政府恰恰把它作为非常规气来考虑,我认为这是错误的。
还有,现在国家强调,原来是抑制,现在是坚决控制煤炭消费总量,这个大家都很清楚,煤炭消费总量里就会包括煤制气,煤制气的原来不是煤吗?这又如何理解?所以,这都是矛盾的事情。
另外,刚才陈丹博士讲到经济性的问题,当然她有很多假设。实际上我认为,不管是谁,包括具体做这个项目的企业,也很难把经济性能分析透。为什么呢?因为它不确定性太大了。比如刚才讲到这个价格,气价是不是要降了?油价降了气价是不是也要降?当然,因为咱们国家管的价格途径比较大,但途径上来讲发改委天然气价格改革是根据什么测算的价格?是根据燃料、油和LNG,燃料、油和LNG是石油,石油价格下降LNG价格就要下降,既然按照这个思路改革的话,除非将来走向
市场化了。所以说,这个东西没法算,因为它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大了。
但是我认为,从国家宏观层面上看,我认为确定性很大,为什么呢?可以肯定的讲,煤制气和其它的常规气,包括非常规气相比,经济性也好什么性也好肯定是差的,因为毕竟是从一次能源往二次能源转化,特别是拿转化的气再去发电,这跟煤炭直接发电相比肯定是荒唐的事情。所以说,从宏观上来说它是确定的,但从微观上来说它的不确定性非常大,一个是外部成本的问题,另外一个是价格问题,煤炭的价格、油的价格、气的价格变化。
所以我的观点跟刚才几位的观点是一致的,我认为国家应该以示范性为主,就像煤制油一样以示范性为主,而不是把它发展成一个产业。为什么要搞示范呢?但应该从国家能源安全角度做示范,比如万一出现什么大问题我有这个东西,这样就可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