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在介绍国际温室气体排放评估进展的基础上,提出和诠释了生存碳排放的概念。生存碳排放包括直接碳排放和间接碳排放两大类,直接碳排放包括家庭能耗和私人交通两大类,间接碳排放包括食品、衣着、住房、日用品和出行等五大类。在介绍投入产出分析、生命周期分析和消费方式分析等常用的碳排放方法的基础上,指出生存碳排放的评估在很多情况下需要多种方法的综合运用,实地抽样调查和不确定性分析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为了进一步细化生存碳排放的特征,从家庭碳排放总量、家庭人均碳排放量、家庭单位收入碳排放量和基本生存碳排放量等角度提出了生存碳排放的评估指标,这些指标的建立有助于分析生存碳排放同家庭规模、家庭收入、家庭成员年龄结构、社会经济水平和地理环境等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相互影响。
中图分类号:X823.0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4161(2010)01-0017-05
一、引言
IPCC第四次评估报告指出:气候系统变暖是毋庸置疑的,人为导致的温室气体浓度增加很可能(90%以上的可信度)是导致这一变化的主要原因[1]。自工业化革命以来,人类社会已经累计排放了至少1.22万亿tCO2[2],其中,80.75%的排放量是1950 年以后产生的[3]。国际社会已经充分认识到全球变暖和气候变化的事实,并针对各国和各地区的实际状况采取不同的气候变化应对措施。《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UNFCCC)以及《京都议定书》确定了国际气候变化减缓行动框架,一些发达国家已经实现了“可量化”的温室气体
减排量,发展中国家也按照“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为减缓和适应气候变化做出了贡献。
目前有关温室气体排放的评估主要集中在区域尺度和国家尺度,如UNFCCC要求各国提交温室气体清单。局地尺度上的温室气体排放研究也有一定的进展,其中张雷对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各省区的一次能源碳排放格局的区域变化进行了分析[4],曲建升等对我国各省区2006年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进行了计算,并根据CO2排放总量、排放强度、人均排放量和排放密度四个指标就我国的区域碳排放特征作了详细论述[5]。目前,在更小尺度上,如基于家庭和人口的温室气体排放评估(即生存碳足迹或生存碳排放)方面的工作相对欠缺,尤其是发展中国家更需要开展相关研究,因为对发展中国家的人口来说,所享受的工业化成果和服务极少,生存排放量很低,生存排放的评估有可能反映出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温室气体排放的根本特征。这也是本文的研究目标所在。
我们这里所指的生存碳排放,即在当前社会经济技术条件下,个人(家庭)为了满足自身基本生存发展需求而产生的温室气体排放。家庭及其成员是社会构成的基本单元,所以我们将家庭碳排放作为人口碳排放的评估对象。生存碳排放与社会经济水平有着密切联系,并受到家庭规模、收入水平、消费结构以及气候条件等因素的影响。有关居民能源消费及其对环境影响方面的研究国外开展得较多,Weber和Matthews等就美国家庭消费及其碳足迹进行了量化,指出家庭碳排放的差异主要源自家庭收入和支出的差异[6]。Bin和Dowlatabadi利用消费方式分析方法(Consumer Lifestyle Approach,CLA)研究了美国能源使用及其相关CO2排放之间的关系[7]。Biesiot和Noorman对荷兰的家庭能源消费及其CO2排放进行了分析,指出荷兰当时的家庭消费模式与可持续发展目标背道而驰[8]。我国学者魏一鸣进行了1998―2002年中国城镇和农村居民消费行为变化对终端能源消费及其CO2排放的影响研究[9]。
目前,有关家庭能源需求及其环境影响的研究多数集中于国家或地区的平均水平上,而忽略了家庭规模、收入和支出之间的巨大差异。我们的研究目的也正是为了寻求这些差异对碳排放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