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了解,为了方便理解,我们不妨用人的血型作比。人有A型、O型等血型,我把
碳排放指标也分为A型(Allowance)和O型(Offset)两种。吉拉德这里说的是O型指标。
任何一个
碳配额交易体系都有一个总量指标,即这个体系总的排放上限。比如,欧盟的
碳交易体系(EU ETS)涵盖了欧盟内部的
电力、
水泥、
钢铁、石油炼化等企业。政府给这些企业分配了每年的排放配额(Allowance),也就是A型指标。年末检查,如果企业少排放了,配额有富余,他们就可以将这些多余的A型指标卖出。相反,如果企业多排放了,原有的配额不够,他们就需要到
市场中买进A型指标。
除此之外,
碳指标还有O型的,即offset(抵消、抵扣)。O型碳指标是在总量控制之外,但与总量控制有关联的、基于项目
减排的指标。大家熟知的联合国的“清洁发展机制”(即
CDM), 就是一种offset体系。CDM是指发达国家在发展中国家的减排项目中投入资金技术,帮助后者减少碳排放,再反过来向后者购买减排量的做法。这种做法能帮助发达国家以较低的成本完成减排任务。一般讲,只有有了A型在先,才会有对O型的刚性需求。
例如,德国的某电厂,如果在一个时间段内的排放指标不够用,那么为了达到强制合规要求,它既可以买入其它企业的A型指标,也可以通过CDM机制,买入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由专业碳开发公司按照规范的
方法学开发的O型碳指标。
早在欧盟强制碳交易体系正式上线之前,芝加哥气候交易所就已于2003年开始逐步推出O型碳指标的开发标准。目前,在芝加哥气候交易所上,已经成功注册了8000多万吨O型碳指标,主要来自农业土壤(包括免耕和保护性耕作)、畜牧业、和林业项目。
在中国,政府已经公布了到2020年将
碳强度降低40%到45%的减排目标。这并不是一个总量控制目标,如何能将这个指标分解、并按照一种可以交易的方式分配给排放企业——即形成A型指标,是中国减排的当务之急,需要国内各方面专家学者的探索。
尽管没有A型指标,但在产生和出售O型排放指标方面,中国则已经取得不小的进展。中国已是CDM市场上最大的卖家,目前已有800多个中国项目在清洁发展机制执行委员会上获得注册,大多数注册项目来自小水电,工业能效和可再生能源发展,如风电领域,少数来自农业和林业。
作为一个农业大国,中国通过农业减排产生O型指标的潜力巨大。以“保护性耕作”为例,这是指免耕土壤、将农作物残留物继续留在土壤中以减少风和水对土壤的侵蚀。据中国农业部保护性耕作研究中心估计,保护性耕作可以使每公顷耕地每年减少300公斤二氧化碳的排放量。
按目前的官方统计,中国保护性耕作应用面积已达3000多万亩,而且还在增长。这些土地不一定全都可以开发出O型碳指标,但从北美过去7年开发农业碳指标的经验看,它应该成为一个好的开端。中国的农民可以通过出售这些O型指标获利。
碳交易的目的是通过
碳市场的价格信号,以一种灵活的方式,找到经济发展、企业成长与温室气体减排之间的动态平衡。从国外的经验看,A型和O型的连接与互动,是碳市场设计的关键环节之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