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环保署最近宣布了一项计划,将在2030年前减少电厂
碳排放30%。这些监管措施立即引发了争议,有些人随即公开指责这些措施是间接的能源税,会对美国经济造成伤害。对于通过征税、许可证或监管措施来管理碳排放的争论背后是一个普遍的假设,那就是控制碳排放不利于经济增长。
对碳税会伤害经济的通常解释大致如此:控制碳排放会提高能源价格。提高能源价格会伤害能源行业、造成失业,并提高其他行业的价格。能源价格提高会伤害企业和消费者。有的人认为中国碳税的经济成本实际上会高于美国,原因是中国更依赖重工业,而且能源结构中的
碳强度更高。
公共财政经济学家和环境经济学家的研究都证实了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碳税不利于经济。几十年来,学术文献一直支持一个普遍共识,即碳税不利于经济福利,即使将碳税收入返还到经济中,用于在其他领域减税也无济于事。
但本文提供相反结论的证据。笔者认为,只要碳税收入能够返还到经济中,在其他领域减税,碳税就有利于经济福利并能促进经济增长。这一具有潜在争议性的结论背后的基本原理是:碳税比其他税种效率高,可以消除现有税制结构中的低效部分。此外,由于中国的体制比美国低效,本文认为与美国这样的发达经济体相比,转向碳税为中国带来的好处更多。
这给中国提出了一个重要的
问题,毕竟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温室气体排放国,也考虑过各种控制碳排放的方案。在美国环保署宣布其计划后,中国国家气候变化专家委员会主席何建坤说,中国从2016年开始将限制碳排放总量。
何教授在随后的采访中澄清,那只是他的个人观点,不是他以中国政府顾问的身份而发表的观点。这让人们对任何此类承诺的广度和深度提出了疑问。然而,许多分析人士仍然认为中国将对控制碳排放采取行动。
中国可能采取的一种做法是通过最近提出的国家碳排放许可证交易制度。这项制度的基础是地方政府的碳排放许可证试点项目。在中国,对于采取这些行动的内部争论焦点在于,碳定价给经济带来的成本是否低于缓解气候变化影响带来的收益。
本文首先将总结碳税与其他税种的差别如何改变
政策考量。第一部分将总结碳税与其他税种相比的优势。这里给出了三个原因。首先,碳税比其他税种更难偷税漏税,转向征收碳税可以减少偷税漏税;其次,碳税会对各种能源征税,与其他税种相比,对行为的扭曲较少;最后,碳税可以将非正规经济部门的规模降到最低。
第二部分采用简单的模拟来显示这三个因素在量化计算中的重要性,以及这三个因素的相互作用对如下常规观念带来的挑战,即限制碳排放一定会对经济造成负面影响。最后一部分将讨论这一初步分析结果对中国政策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