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美国国务卿鲁比奥宣布对国务院进行大规模重组,裁撤132个机构并削减15%的员工,其中包括拜登政府成立的气候变化政策办公室。这一举动标志着特朗普政府气候政策的全面转向,也延续了美国两党在气候议题上“一届总统一套政策”的惯性。
从克林顿到拜登,民主党政府推动气候议程,而共和党政府则频繁推翻前任政策。特朗普曾在2017年退出《巴黎协定》,拜登上台后重新加入并设立气候特使办公室,而特朗普今年初再次退出《巴黎协定》并裁撤相关机构。这种政策反复被形象称为“气候钟摆”。
二、解散时机:政治博弈与权力重构
共和党核心理念驱动
特朗普政府将气候变化视为“伪命题”,认为气候政策阻碍传统能源产业发展。此次裁撤不仅针对气候办公室,还包括人权、环保等机构,本质是清除民主党政策遗产,重塑“美国优先”外交体系。
国务院重组进程所需
新任国务卿鲁比奥耗时3个月完成国务院架构评估,气候办公室因其与化石能源利益冲突成为首批裁撤对象。这与特朗普2017年政策不同,此次改革更具系统性——通过机构精简强化对官僚体系的控制。
选举承诺兑现
特朗普在2024年竞选中承诺“让煤矿工成为百万富翁”,裁撤气候机构既迎合传统能源产业支持者,也为其“制造业回流”战略铺路——通过降低环保标准吸引高碳产业回归。
三、深层动机:能源霸权与规则博弈
争夺能源秩序主导权
美国试图构建“监管洼地”:一方面维持石油美元体系,另一方面为未来碳关税预留操作空间。国际能源署数据显示,中国预计2030年将贡献全球60%可再生能源装机量,美国此举或为延缓新能源秩序重构。
规避气候协议约束
作为历史累积
碳排放第一大国(1751-2010年占全球27.9%),美国2025-2030年预计新增排放40亿吨CO₂,相当于欧盟与日本年排放总和。退出气候框架可避免
减排责任对经济的制约。
重塑国际话语体系
通过“退群再建群”策略,美国意图摆脱既有气候协议束缚。鲁比奥改革后,国务院将更聚焦传统地缘政治,而非气候多边合作,为未来单边推行碳关税等绿色壁垒奠定基础。
四、全球影响:危机与机遇并存
短期冲击:谈判机制承压
2025年11月联合国气候大会将制定2035年减排目标,美国作为第二大排放国缺席将削弱协议执行力。发展中国家可能质疑发达国家资金承诺,匈牙利、阿根廷等国已显现政策摇摆迹象。
长期重构:新格局正在形成
欧盟碳关税(CBAM)与中国碳
排放权交易
市场已形成替代领导力。中国在光伏、风电等领域占据全球60%以上产能,正与欧盟推动国际碳定价规则。美国若持续缺席,或丧失绿色经济主导权。
警示意义:单边主义代价
美国两次退出《巴黎协定》使其国际信誉受损。气候政策反复导致企业投资不确定性增加,特斯拉等企业已转向中国供应链。国际能源署警告,美国清洁能源投资停滞可能使其错失7万亿美元全球市场。
五、结语:气候治理的“去美国化”趋势
美国政策反复印证了气候行动不能依赖单一国家“领导力”。当减排成为各国经济利益诉求(如欧盟碳关税创造年收入千亿欧元、中国林业
碳汇估值超2.6万亿元/年),全球气候治理正从“道德驱动”转向“利益驱动”。即便美国退出,基于现实利益的国际协作仍将持续,但进程将更复杂多元。历史或将证明,特朗普政府的“精明算计”,最终可能导致美国在新能源时代沦为规则接受者而非制定者。